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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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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十四】

從四大海域進入偉大航路之後, 路線是有選擇的。

而航線一旦確定了,前半段的路線就不能改變了,這幾條路線都會集中聚集到香波地群島, 穿越紅土大陸才能進入後半段新世界。

安德莉亞在報紙上看到了羅所成立的紅心海賊團的消息,又根據地點算了算時間, 覺得如果趕過去找人的話, 還不如直接去香波地群島等人,於是幹脆地計劃了行程。

當然, 去香波地群島的途中,她還要揪著艾斯特訓——有關於霸氣的訓練。

安德莉亞自身最強的是見聞色霸氣, 但是這個比較靠直覺,她也不太知道怎麽指導, 不過武裝色霸氣倒是可以的——因為這個她本來很弱,是靠著學習提上來的,很明白該怎麽提高和教人。

艾斯對於武裝色霸氣的掌握也挺快的,不如說他本來就有無意識的運用,現在系統學習了自然很快掌握。他本來就很有天賦,人也聰明。

不過有件事讓安德莉亞挺惆悵的——她發現艾斯擁有霸王色霸氣。

可是這點她教不了,因為她可沒有這個……香克斯和白胡子倒是能教, 可是離得太遠了, 他們的事情還沒解決, 不可能現在再跑去新世界找人學這個。

安德莉亞只能很遺憾地暫時將這件事擱著,等之後合適的時機再提上日程。

不過她對於艾斯擁有這種資質還是相當開心的,摸著艾斯的腦袋誇獎著:“這是天生的王者資質呢。我們的艾斯果然是被選中的孩子。”

艾斯對於這個倒是興致缺缺:“老媽沒有嗎?”

他這話當然不是覺得老媽沒有而輕視老媽, 而是一股子“老媽沒有我也不想要這玩意兒”的無所謂態度。

安德莉亞倒是並不遺憾自己沒有, 在她看來霸王色霸氣是這個世界賦予被選中的人的特殊技能, 而她本來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 沒有很正常。而且……

“老媽也是被選中的,只不過被賦予的東西和大家都不一樣而已。”安德莉亞言笑晏晏,目光溫柔,“這可是被世界偏愛的證明,要好好珍惜哦。”

安德莉亞是真心那麽想的,畢竟她的世界觀裏就是世界會偏愛然後贈與加護。

“不過被偏愛的同時,也伴隨著更多的考驗和責任呢。”

“那我的責任就是保護老媽和路飛他們。”

“哎呀,聽起來還真是可靠呢。”

安德莉亞失笑,也覺得很符合艾斯的性格。同時,她忍不住想著,在變強是為了保護家人這點上來說艾斯還真的挺像自己的。

當然,安德莉亞並沒有意識到,這在某種程度上而言,也成了她、艾斯、白胡子三代親屬關系的證據之一。

甚至於因為沒人會親自來問她、而她也以為別人說的“父女”關系是和白胡子海賊團其他人一樣的,安德莉亞至今都沒有意識到,外人都是默認她是白胡子親女兒來著。

此時的她,只是在上完課之後,又微笑著愉快地拿出了書。

“既然今天的特訓提前完成了,那我們就來上點文化課,剛好之前路飛他們走時,羅賓送了我幾本書……臭小子!不準睡覺!我還沒開始講課呢你就能睡到冒鼻涕泡嗎!?”

【三十五】

如果說除了對媽媽的依賴之外,還有什麽是從小到大都不變的話,那就是艾斯那十年如一日的想要逃課的心。

安德莉亞當然不可能放任他,而且現在只有他一個孩子在旁邊,她這種一對一的指導盯起人來不要更方便。

安德莉亞還問起了她走後課程的進度。

“羅那家夥有給我們上課啦。後來他出海了之後,就是薩博給我們上,以及我和薩博給路飛上課。”

安德莉亞眼前一亮:“嗯?路飛會好好聽課嗎?他的學習有進度嗎?”

俗話說,同輩來教導因為熟悉方法以及更容易集中註意力,可能反而學習會更快……

艾斯一臉引以為豪的樣子:“他知道紳士怎麽寫了!”

安德莉亞:“……”這不就和她離開的時候一個進度嗎?!驕傲什麽啊臭小子!

她擡手扶額:“好了……那麽你的學習進度呢?”

然後,她就看到自己那已然成年的大兒子眼神游移,臉上露出了和小時候如出一轍的心虛表情。

安德莉亞:“……”拳頭硬了。

在艾斯頂著腦袋上由愛的鐵拳導致的包,不太情願地看書的時候,他們也在快要到達香波地群島的時候,遇到了羅他們。

這就是海賊團的好處了——看海賊旗的圖案就能識人。

艾斯看起來比安德莉亞還要高興,站在船舷上還興奮地朝著那頭打招呼高聲喊著:“餵——羅——貝波——”

安德莉亞無奈地看著他那來勁兒的樣子,總覺得這是孩子又有借口逃課了而開心。

另一頭,紅心海賊團的潛水艇上,戴著毛絨帽子、手持妖刀鬼哭的黑發青年面無表情的,並不予以任何回應。

這倒不是說他沒有任何兄弟愛……而是因為單純覺得煩。

在自己的老師離開後,肩負重任接過撐起這個家的重擔的特拉法爾加·羅,在那一年裏對老師的尊敬達到了頂峰——養著這樣子的三個孩子還沒有把人丟掉,老師人實在是太好了。

在終於熬到自己能出海的那年時,羅帶著貝波一起在三兄弟和風車村的人的歡送中,離開,內心可能有那麽一點離別的傷感,但是大體上還是充滿喜悅的——再見了!小王八蛋們!

其實倒不是三兄弟人不好,三人是真的很好,並且是很講義氣的人。而且三人都知道他的身世、也並沒有任何不好的看法,尤其是艾斯,還表示以秘密換秘密,告訴了他他自己的身世——海賊王羅傑之子。

當時乍一下得知這件事的羅十分震驚,不過細想一下,又覺得合理了——的確,如果不是這種級別的身份的話,莉亞老師也不會一直隱瞞著艾斯的身世。

自從祭拜過露玖之後,羅就知道艾斯其實也不是自己老師的親子、而是親外甥的事情了。

但是……哪怕關系好,他也信任三人,但是這和日常受到這三人的折磨並不沖突!

路飛是一個聽了計劃之後依舊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的人;艾斯是有一個逆反心態聽了計劃之後想要反著來的人;薩博是一個看起來很有計劃也能理解計劃但還是會亂來、甚至強詞奪理說他是有計劃地亂來不用擔心的人。

如果說那個家裏艾斯是最想念安德莉亞的人的話,那羅絕對是第二個最想的。

甚至要比想念的時間的話,說不定他才是排第一位的。

雖然艾斯想的內容是——老媽!你絕對不能有事啊!

羅的想念內容是——老師!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!

雖然一直拒絕加入這個兄弟組合,但是羅在這個家的時候,的確是擔當起了長兄的責任。

甚至於雖然嘴上一直說著不樂意,但是在艾斯和薩博出海的時候,時刻關註著兩人的動向的人也是他。

至於這一次麽……

“啊啊啊——是莉亞小姐——”貝波在那裏大呼小叫,舉起自己的爪子激動揮手,“艾斯——莉亞小姐——!”

羅面露錯愕,倏地看了過去。

【三十六】

羅在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,也覺得這是合理的——雖然之前看到莉亞老師是在新世界那邊,但是按照艾斯的性格程度來說,他肯定會立馬過去找老師。然後按照他的媽寶程度,也絕對不可能短時間內離開老師自己活動……所以的確會和老師一起出現。

安德莉亞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子的心理活動,她一臉驚喜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青年,語氣帶著驚嘆:“羅你長大了呢!現在是船長了嗎?看起來變得很可靠了啊。”

至於孩子叛逆的紋身,她就暫時先不過問了。

畢竟孩子的船員都還在,要給他一點面子。

羅看著眼前的女子,有一瞬間的怔忪——老師她看起來和離開時並沒有多大變化……唯一變化的可能是,小時候是需要擡頭仰視的視角,長大後變成要自己低頭了。

他微微張了張口:“莉……”

他的一句“莉亞老師”還沒有說完,就被一旁的貝波給擠沒了。

貝波淚眼汪汪地上來直接往安德莉亞懷裏鉆,還大哭著:“莉亞小姐嗚哇哇哇——”

“哎呀,我們的小貝波也長那麽大了啊。”安德莉亞對於主動投懷送抱的毛茸茸是很滿意的,一邊揉著對方的毛,一邊還輕聲細語地安慰著,“怎麽了?”

長大了的貝波足足高出很多,不過不妨礙它一個滑跪直接自我降低身高硬是擠進對方懷裏撒嬌:“嗚嗚嗚莉亞小姐我好想你的——”

艾斯在一旁雙手抱胸,還面帶幾分嫌棄:“貝波,你真是會撒嬌哎,這樣子很丟臉的。”

“……”羅忍不住扭頭凝視他——雖然沒見過,但是就他推斷,全家最沒資格說貝波的就是這個家夥了。

這算是幸運的提前重逢,安德莉亞還微笑著跟羅其他的船員們打招呼,然後就和羅單獨談話了。

包括艾斯都被她清場——畢竟她還想問羅在她不在的時候,自家的小倒黴蛋們的豐功偉績呢。這個小倒黴蛋也包括艾斯。

不過羅倒不是一個會背後告狀的人,他沒有說小時候的事情,而是說起了出海後的艾斯和薩博的動向,以及自己探查的有關於多弗朗明哥的動向。

“我發現……多弗朗明哥,可能暗地裏有和凱多做交易。”

安德莉亞一怔,面露不可思議:“凱多?四皇凱多?”

“嗯……不過消息還有待進一步的查明。薩博那邊也說了革命軍也有在查,我們在這一事上消息會互通。”羅認真地說著。

“這的確是件值得註意的事情……”安德莉亞沈思片刻,又開口道,“之前我見到了庫讚先生,根據他的消息,戰國元帥有意招攬你或者艾斯成為新的七武海。”

羅一怔,反應過來了:“因為沙鱷的除名導致的空缺嗎……艾斯肯定不樂意吧?”

他說著,低頭開始思考起這個的可能性來:“七武海是拿來做牽制作用的。雖然我討厭海軍和世界政府,但是加入七武海的確能更進一步地接觸……”

“羅!”安德莉亞皺眉,喊了對方一聲,“不喜歡的事情就別逼自己去做。”

羅楞了一下,看著她,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:“……也沒有,只是,符合計劃。”

“計劃肯定不止一種吧?要把自己的心情也作為要素考慮在內。”安德莉亞看著對方因為被反駁了之後,微微偏頭別開視線、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,原本板著的表情也逐漸軟化下來。

可能因為並非真的養子、收養羅的時候對方也已經十三歲了年紀大了又有自己的主見和看法、再加上他的經歷……和自家那三個搗蛋鬼不一樣,羅再度見到她的時候,安德莉亞能感覺到對方應該是開心的,但是同時又顯得頗為拘謹和有距離感,完全不似小時候。

安德莉亞嘆了口氣,站起來走到他邊上,單手攬著人的肩膀將人摟進懷裏。因為羅本人是坐著的,這一下安德莉亞不用低頭,下巴剛好蹭到對方毛茸茸的帽子。

這讓安德莉亞稍微有些跑神——這個帽子……原材料,會是貝波的毛嗎?

不過這走神也就是一下,她很快回來:“好了,既然我回來了,有些事情就可以重新計劃了……我還真是懷念小時候遇上點事情就喊莉亞老師的那個小男孩子呢。”

“…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靠在她懷中的黑發青年悶聲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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